易傳至今,注說不一; 漢宋各異派,儒道不同宗,遂致議論紛歧,爭持齟齬,徒亂人意,何裨聖經?今茲講易,務求闡明微言,表章至道; 不執于宗派之習,不徒為同異之求; 即令漢宋諸儒有所卓見,能探經旨,不睽經義,仍可互相引證,期其貫通; 無問其人,祇徵于是,則于聖人講示之後,又可多得研究之助云爾
用者,言有所用也;有所主宰而後成其用也,非獨用可成功者;
故顯仁藏用,示天地之道;必先立德,明人道之本;必先脩已,其與中極不易之義;
為易教並重者也。仁之德,即生成也;天地以生成為本,故人以仁為先;
仁、人也;有仁斯有生,安有忘其仁,而能生者?即安有忘其生,而能致用也?故用者,為仁用也;為用以成其仁也。
分言之,則有諸德之名;約言之,即仁也;用之屬智,亦為仁也;苟無仁,何以名其智哉?譬如其生且不省者,焉得為智?此夫子有予智不能中庸之歎也!
河洛二圖所重,在變化之例;洛書者,河圖之變;河圖者,天地之變;
河圖以二氣之變,而五行出;洛書則五行之變,而九宮分;此易見者也。其中微妙難知者,則五行之數,本二氣之數;
而九宮之數,即五行之數;推之則萬物之數,莫非九宮之數,亦莫非五行之數,二氣之數也,
溯而上之,則九而五而二,歸于太極之一;推而下之,則五而九,至于萬物,以達無窮;一本而萬殊,萬殊歸于一本;
如布之經緯,網之綱目;其為數殊,為絲一也;故自太極以至無窮,為數雖殊,為氣無二;而數之殊者,非殊數也;
數之自加減乘除也。故數殊而不殊,雖由萬物至于無窮,仍不外此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之數;不過有其分合變化而已。
故數之殊者,數自殊之;非數外有數,則由氣之不二也;
因氣不离陰陽,雖有錯綜生化之殊,仍不失其為陰陽;故氣無殊,數無殊;數以紀氣,氣之所至則數成,數之所見則氣達,氣數無殊用也;
河洛者,明氣數之用,示天地萬物之始終也;果明其變例,則天下之氣數;皆可推而知之;以其用因變而後見也。
設無所變。即無所用;果無變無用,天地已歸澌滅;更何河洛之圖存哉?
唯其變多則用神,用神則天地無極;人物無盡,莫不在氣數之中;即莫能出此圖象之外,而後河洛二圖,乃為人之所必明,世之所必重者矣!
河圖與洛書異同之處,即氣數變之跡,與天地萬物生化之例;其所列雖僅此九宮之位,五行之名;而其類推,可至無盡;欲明其變,可就易象證之也;
所須知者,河洛之變何自來?其氣數分合何所本?此則求明天地生成之序,人物生化之數,所必留意者也;茲試論之:
洛書之數,因河圖而來;即萬物之生化,本天地五行所出;如五行生自二氣,即天地也;已見河圖。而九宮變自五行,即五方金木火水土也,
則見洛書;而九宮云者,非言九物,或九事也;以數盡于九,九宮足以包數之全;天下之物,盡在九數中,則莫逃乎九宮之外;